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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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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

場面一度十分沈默,大家看看站在一旁的柔弱女子,又看看負手站在一旁面上滿是波瀾不驚的男子,一時之間很難把他們兩個人聯系到一起。

那名女子大家幾乎沒什麽印象,因為來來往往的宴會很多,除了那些拔尖兒的人會令人記得,但凡是略微遜色一些的都會被人拋諸腦後。

他們不認得,裴瑾萱認得啊,並且還在心裏瘋狂吐槽。

【這是太常寺丞的女兒,叫何心柔,平日裏裝出一副膽小怯懦的模樣想要引人關註,內心一直有個麻雀變鳳凰的美夢,被淮王發現了,倆人一拍即合。】

【嘖嘖嘖,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竟然敢碰瓷當今丞相的嫡子,還是才滿京城、陛下幾經讚譽的才子,京城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我大哥前途無量,位極人臣指日可待,想貼上我大哥,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淮王既然覺得不夠丟臉,那就把他的臉皮全都扒下來扔地上使勁踩,我還就不信了,這個狗皮膏藥裴家還甩不掉了。】

【讓我來甩巴掌,我手大,呼的面積比較廣。】

裴瑾嵐正準備出言維護自家大哥,就聽見裴瑾萱信心滿滿的豪言壯語,頓時把已經到嗓子眼的話給咽下去了,罷了,這個機會就留給四妹妹吧,一會兒若是不到位的地方她再進行補充。

還不待裴瑾萱張口,何心柔滿臉通紅的道:“這是我的帕子,怎會……”

她的表情明顯是錯愕,不明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把一個無辜的女子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因為演技太好,許多人折服了,認為她不知情,甚至在腦海中進行了瘋狂的腦補,裴明昭對何心柔有情,只不過礙於雙方的身份差異這才偷偷摸摸的暗戀,卻不想今天暴露了。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心如明鏡,今天這個局只怕是為了針對裴家兄妹才組起來的,不然怎麽會先是裴瑾嵐所處的房間發生了這麽瘋狂的事兒,好不容易脫身,裴明昭又恰好掉落了手帕,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多的巧合,巧合多了,可就是人為的了。

眼看著大家搖擺不定了起來,組織好語言的裴瑾萱率先打破了沈默,柔柔的問道:“敢問這位小姐,貴姓?”

何心柔內心十分不解她為什麽會有此一問,不過想想坊間的傳聞,畢竟她是丞相府新接回來的土包子,不認得她也很正常,因此心中十分看不起她,在回答她的時候語氣裏便帶上了一絲輕蔑:“我姓何,名心柔。”

只介紹自己,沒有後綴,想必是覺得在這貴人雲集的地方父親的官職不夠看,偏偏裴瑾萱就不讓她如意,笑著問道:“不知令尊在哪高就?”

何心柔咬了咬唇,眼眸中閃過一絲惱怒,她父親官職低微,導致她一直耿耿於懷,覺得是父親影響了自己,若是父親的官職再高一些,她也就能接觸到家世更好的子弟,也不至於在此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

縱使何心柔內心慪的要死,但嘴上還是乖乖的回道:“家父是太常寺丞。”

回答完這個問題的何心柔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眶通紅,把一個受壓迫的弱女子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騙的為觀眾人直為她抱不平。

“裴家這是不想承認想以權壓人嗎,沒想到裴公子風光霽月的一個人竟然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大家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他。”

“裴家這位新接回來的小姐真是粗俗不堪,羞於同她為伍。”

裴瑾萱對圍觀眾人的嘲諷充耳不聞,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看著裴瑾嵐:“三姐姐,太常寺丞是幾品?”

裴瑾嵐立刻上道的回答:“從五品。”

裴瑾萱點頭,又問道:“丞相是幾品?”

裴瑾嵐答道:“一品。”

這等明晃晃的問話對於何心柔來說可是明晃晃的打臉了,這不是在告訴眾人,她和丞相府嫡子幾乎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裴明昭日常出席的皆是同僚的宴會,或者是王爺、侯爺舉辦的宴會,而何心柔只怕是連這些宴會的門檻都進不去,何來有情一說,怕不是在癡人說夢。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發生了變化,何心柔敏銳的察覺到了,目光中閃過一絲暗芒,滿臉正氣的道:“這件事兒想必就是一個誤會,應該是我不小心遺失了手帕,裴公子恰好看到了,這才引起了今天的誤會,若是因為我讓裴公子沾染上了不堪的名聲,豈非是我的罪過了,還請大家對今天事兒守口如瓶,不要讓裴公子一番好心腸得到了壞報應。”

這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立刻得到了眾人的認可,沒想到她在自己的名聲即將被潑上汙水的時候能鎮定自若的說出來這樣一番話,既維護了自己的名聲,又把裴明昭從這件事兒中摘了出去。

傳出去後別人只會說她識大體,襯得他大哥像個無能之輩,只能靠女人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而且,是不是嫌疑還不一定,說不定就對她另有企圖。

她想憑借著日後的輿論讓丞相府不得不負責,偏偏遇見了裴瑾萱不按套路出牌,縱使她說的天花亂墜,在裴瑾萱的眼裏也只是一個跳梁小醜,因為她知道一個何心柔到現在為止她自己都不知道事兒,若是說出來,足以讓她萬劫不覆。

【我就靜靜的看著你作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也不看看你的對手是誰。】

【我可是手握劇情的人,任何魑魅魍魎休想逃過我的法眼,就讓你在盡情的蹦達一會兒,自掘墳墓的戲碼可不常見。】

【真是太期待了。】

裴瑾嵐本想出聲幫助裴瑾萱打擂臺,在聽到裴瑾萱的心聲後又識趣的閉上了嘴,還示意裴明昭和裴明朗稍安勿躁,他們查出來的事兒想必裴瑾萱也清楚,不然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何心柔說的越多裴瑾萱越興奮,她裝作滿臉為難的道:“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若是傳出去縱使會得到別人的一聲稱讚,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好心腸,若是遇見那種愛嚼舌根的,自己的名聲便罷了,連累了家中兄弟姐妹的才是得不償失。”

她的這番話暗喻的意思很明顯了,何心柔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雖然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是她家中還有幼弟,他才是家族的根本,她不得不為他考慮一番。

何心柔轉而看著裴瑾萱狡黠的目光思緒一頓,懊惱不已,差點就被裴瑾萱繞裏面去了,連忙大氣凜然的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今日在場的諸位一定會為我仗義執言,人生在世何懼這些流言,清者自清。”

這番話頓時讓裴瑾萱露出了一個笑,她拉著何心柔的手笑瞇瞇的道:“何小姐真是高義啊,這樣說來何小姐從未和我大哥私下接觸過?也從未同我大哥說過話?更是從未和我大哥交過心,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這番話把何心柔架到了一個道德制高點,對她十分有利,何心柔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實了她說的話,擲地有聲的回答道:“從未。”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傻丫頭。】

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裴瑾萱則是不想再同她多費口舌了,一擊必中:“那我就放心了,何小姐,既然你從未同我大哥私下接觸過,也從未同我大哥說過話,更是從未和我大哥交過心,那這個孩子總不能也賴到我大哥頭上吧。”

“何小姐,你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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